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 27章 煙雲過往李神山

第二天林路遙去參加了安阿姨的葬禮,葬禮上,有的哀傷有的面無表情,就像是走個過場一般,沒有的事沒有的人,總是像人間的煙花一樣,有的映入眼簾,有的落於幻夢。林路遙不斷地喝著酒,直到哀悼會進入尾聲,林路遙也告別了安叔叔一家,畫面一轉,只見秦鳳隆爬著坡,喝著酒慢慢靠近師父的墳墓,直到看見師父的碑牌,緩緩坐下,隨後開口說道“你老人家,我著實是恨不起來呀。”時間慢慢回溯,轉眼間來到了師父年輕的時候,李嘉年在那日晚上在江邊散著步,忽然間聽見孩童的哭聲,他快步走到江邊,看見一個一兩歲的孩童坐在溪邊不斷哭喊著,李嘉年問道“孩子,你怎麼了?迷路了嗎?”那個孩子不斷地哭著,嘴裡咿呀咿呀的依稀喊著“媽媽。”但是卻沒有人回應,李嘉年帶著孩子尋求警方的幫助,但結果卻是無法找到孩子的父母,孩子的父母就像消失了一般。李嘉年認為孩子可能是被捨棄了,在心中一陣盤算決定將孩子帶回去,歲月流轉,過了二十年孩子終於從一個還不會走路的娃娃長成了一個俊俏至極的青年人,李神山說道“師父,現在是不是該教我你的精髓拳法了?”李嘉年樂道“你小子學一門拳法強身健體就行了,學那麼多有什麼用,這種拳法是不教給常人的,因為極其難學,更何況你的身體資質不足以支撐你學會這套拳術的精髓,就好比雞和凰之間有著極大的區別一樣,有些人他的天賦可能十分出眾,有些人卻天賦平庸,不然為什麼會有學習領域的博士和畢業生呢?你說搞學習的那些人是不想晉升學位嗎?我看不見得,只不過只有那少部分能夠學得頂尖,還有一部分無法學得更好而已。所以你要知道所謂許多事咱們都要順應自然而不是一意孤行,死磕到底。”李神山反駁道“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師父,不去搏一把怎麼知道所謂的極限在哪裡呢?正所謂山有絕頂登泰山,路有多長得丈量。”李嘉年卻說“那不是你能決定的東西,有些事我沒辦法教你,這個東西你是不可能學會的,你跟著我二十年了,怎麼說你也知道武人的極限在哪裡?有多少人想要踏足這個階段,但是卻只能止步不前,這是一道天門,得有足夠的悟性和足夠的耐性和身體天賦才能練的出來。”李神山也不好多說就只能就此作罷,但心中埋下了偏執的種子,此後每個日月他都會去感悟氣脈的匯通,但依舊一無所獲,就好像望見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門檻似的,但是他是不會放棄的,於是李神山開始偷習武家的禁術,想要拔苗助長,他太想繼承老爺子的衣缽,成為這個武藝的繼承者。不幸的是,在這一天,師父以他偷習武家禁術為由將他逐出師門,這時沒了老爺子的支援他就得開始謀求生路,從送外賣到幹工地,什麼他都嘗試過,但最後仍舊只能解決溫飽,他不甘止步於此,不斷地嘗試創業,屢屢受挫,直到欠下一屁股貸款,這時,秦家老爺子的電話打給了他,許下承諾,將由他來繼承秦家的所有家產,但他必須改名為秦姓,丟掉所有過去的種種身份,從此李神山便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秦鳳隆這個商業巨頭。為什麼會這樣呢?這要從秦家那錯綜複雜的關係網說起,原來秦家老爺子有三個兒子,但是兩個兒子都患有少精症,只有一個兒子能正常生育,老爺子已經沒有生育能力了,但是這個兒子卻因為出車禍死了,在他臨死前的時候,由於他的老婆因為身體遭受過流產,也喪失生育能力,所幸他父親在之前老婆懷孕之前的時候和外面的坐檯小姐有染,關係極為親密,但是他死之後這個坐檯小姐不知道抽了什麼風,想要他和他老婆離婚,然後上位,但碰巧他老婆還沒有流產,所以秦家自然不允許有這種人能成為秦家的兒媳,這件事也在秦家的隱秘力量下不了了之,後來這個小姐也被搞得生活駁雜,迫不得已,將孩子丟掉,之後便開始了她的接盤生活,因為是沒上戶的所以很不好查,在之後的歲月裡,秦家老爺子迫於沒有繼承者而感到棘手,但是終於在秦家的不懈努力下,將當年那個孩子找到了,這個孩子早已長成了一個能夠獨擋一面的成年人,並且不會和秦家有所瓜葛了,於是秦老爺子便藉著秦家在長安的地位強逼著師父將李神山交出,師父當然百般不願,畢竟養了二十年的孩子,早就成了師父的心頭肉,但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未來生活,他無奈做出了最後悔的決定,找個理由逼走了這如同兒子一樣的李神山,無數次看著李神山陷入絕境卻又無能為力,畢竟長安裡秦家的力量猶如那高懸在長安上空的巨龍一般,霸道而又不可抵抗。李嘉年每每知道著李神山怎麼怎麼難以過活便心如刀絞一般,但是他卻只能遠遠的看著,最後李神山一步一步落入秦老爺子的陷阱無法自拔,這時秦老爺子出手讓他無法走出老爺子的五指山。秦鳳隆早已感覺到冥冥中總有些說不出的不順,就像是被上帝給設下門欄一般,走不上去。可當他知道的時候已然為時已晚,早已無法脫身,李嘉年因為家裡的緣故,從此消失於長安城,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裡了,也沒有人知道他是活著還是死了。經過三年多的努力,秦老爺子也隱退了,他秦鳳隆成為了長安城秦家新的繼位者,但是等來的卻是師父的噩耗。遇見的那個名叫林路遙的少年之後,他強壓心中的痛楚,可能是命運使然,讓他有幸見到師父的閉門弟子,知道了這位同門師弟。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如夢似幻。豆粒大的眼淚不斷從秦鳳隆的眼中湧出,他不斷地趴在師父的墳前,不斷地感慨,不斷地自責。也許自己不是秦家人,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孤兒,說不定師父也不會最後殤然離去。可是命運總是那麼不公平,得到了多少就會失去多少。秦鳳隆忽然間大笑道,像是在鄙視自己一樣“我這輩子可真是個笑話,看似無所不能,可最後連自己的師父都保護不了,連自己的生活也無法抉擇,連自己的師門都選擇不了,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沒有。最失敗的人,為什麼在最無能為力的年紀遇上了最想要的生活最想要搭救的人,結果當那最璀璨的期待成為現實,我早已不似以前的那個狂傲不羈的少年了,也埋葬了自己眼中的月光,留下的只有晦暗的逐漸變得沉沌的黑瞳。”開啟師父的留給秦鳳隆的信,字裡行間中無一不寫著師父的心酸與無奈,就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不斷乞求別人的原諒,秦鳳隆自言自語道“師父,你哪有什麼錯,錯的是這該死的人間界,麻繩總是挑著細處斷,厄運偏偏找上苦命人。”男人慢慢喝著酒,不斷地和師父說著他這些年的所見所望,所及所想。漸漸地太陽下了山,露出著嬌豔的晚霞,男人說道“師父,我走了,來年我還會回來看你的,給你帶上一壺最好的酒,坐在這裡和師弟一起默默等待夕陽給你蓋上星夜的被褥,目送你前往下一個輪迴。”